一、手足之疑
當年諸葛珪早死,其子諸葛亮投靠從父諸葛玄,但諸葛玄打算赴任於豫章郡為太守,就任的同行之人還有諸葛亮之弟諸葛均及諸葛亮的二個姊姊,除了諸葛瑾外。諸葛亮與其兄諸葛瑾伯仲之間,為何諸葛瑾得以單身奉養繼母遠避江東,然後雖被推薦而仕事於孫權,業已榮華富貴,卻不顧手足之情。諸葛瑾當初丟棄四位兄弟姊妹的生死不顧,事後生活安穩又不回頭尋找,諸葛瑾會不會有遺棄的嫌疑,這不得而知。對諸葛亮而言,這其中的諸葛兄弟相互關係之微妙,耐人尋味。
同時在徐州還有個從弟諸葛誕,在魏國享有盛名,諸葛昆仲之中,諸葛亮、諸葛瑾及諸葛誕在《世說新語.品藻》有:「蜀得其龍,吳得其虎,魏得其狗。」的評價。但諸葛誕從年輕時已擔任尚書郎及吏部郎,往來皆俊士名流,當時齊名同稱有「四聰」及「八達」之稱,還驚動魏明帝下令免官,但是後來又復職出仕,「為御史中丞尚書,出為揚州刺史,加昭武將軍。」從經歷及住來而言,這諸葛誕的身分背景就不會是凡夫俗子,而是名門世家。諸葛亮自幼孤弱,若有此富貴之遠房親戚,卻不就近依求從弟諸葛誕,反隨從父諸葛玄遠走他鄉,諸葛家之間是否有不為人知的矛盾,費人疑猜。
「家兄江東聞,從弟中原達」,但諸葛亮卻躬耕隴畝,「淡泊以明志,寧靜以致遠」。
二、同窗好友
相交而互相提攜,曹魏之荀彧引進荀攸、鍾繇、陳群、戲志才、郭嘉、嚴象、韋康、郗慮、華歆、王朗、荀悅、杜襲、辛毗、趙儼及司馬懿等人,雖有穎汝區域之限,但舉才之中不乏稱職聞達之佼佼者;孫吳有張昭、張弦、周瑜、魯肅及諸葛瑾,也是互相提攜,私人引進而來(周瑜介紹魯肅,鄧當介紹呂蒙);劉備更是喜歡結交豪俠,蜀漢可說是幾乎是環繞著劉備個人為中心而組織的團體。以相交情誼來論關係,優劣各半,最差就是結黨營社,但最佳也有英雄惜英雄互相提拔的效果。
以交往而言,似乎諸葛亮未能引進親朋好友,徐庶、石廣元及孟公威均仕宦於魏,崔州平也未能封侯拜將,石韜、虛建及司馬徽亦未得顯要。歸納諸葛亮的用人方向,雖得清高不黨之舉,但會不會同時也漏失發崛涓滴砂壤的機會,居然不用昔日青青子衿。對時人來說,認識荀彧,還能在曹操集團謀得一官半職;結交周瑜,魯肅被孫權所重用;反而交遊諸葛亮,卻不被劉備所用,布衣如故。所謂的荊州集團,諸葛亮卻沒用半個人來自躬耕時結交的同窗。
三、婚姻嫁娶
若硬說諸葛亮趨附門閥勢族,則應攀枝逢迎,在隆中盡結交布衣或隱士,根本無法因關係求得一官半職。此點同樣用在娶妻婚姻分析,諸葛亮雖結親黃家,但未因此而晉身龍門。諸葛家雖與龐家、黃家、蒯家、蔡家、習家及劉表建立姻親表裡,結果這些人大部分都未能加入劉備集團,蒯良、蒯越、龐山民及蔡瑁等人心向曹魏,龐統原先也任職於周瑜麾下,所謂的荊州名士勢族,幾乎皆投魏而不向劉備。龐統加入劉備還比諸葛亮要晚,諸葛亮亦未藉龐統而接近劉備。因此批評諸葛亮以狹心現實依附勢族,但依此看來,這樁所謂政治婚姻所能帶來的正面影響,可說是微乎其微。
劉備還有麋夫人與麋竺的政治婚姻,曹操亦為曹整娶納袁譚的女兒的政治手腕,這些政治婚姻都為劉備及曹操帶來相當程度的利益。但是諸葛亮的黃夫人,卻不見政治其利,亦未有助於前途的發展。凡事若有因果,則可稱之奏效;若是毫無影響,足見當初無心。諸葛亮的婚姻沒有帶來皇親國戚的身分,或是政治上升官仕宦的踏石,因此所謂的諸葛亮政治婚姻無效,東漢多的是外戚干政,諸葛亮卻未因婚姻而在政治上發展。
四、躬耕居所
至於隆中,原本應屬南陽郡管轄,但荊州牧劉表僅治七郡,剛好就少了原荊州八郡之一的南陽郡,當時南陽郡被張繡雄據,而張繡後來投降曹操,南陽郡不是被張繡就是被曹操所統治。襄陽原屬南郡所管轄,但是南郡的郡治在江陵,濱臨長江水邊,反而稍北之襄陽因其地理位置關係,有必要以重兵鎮守,所以劉表才親守於襄陽,以防萬一來自南陽的南侵時得以迅速反應。隆中及新野雖屬南陽,卻離襄陽很近,這也是為什麼劉表可以派劉備駐兵於新野,在博望設偽遁伏擊以拒夏侯惇及於禁,或是劉備能在南陽郡內出入三顧茅蘆,從此可推論隆中及新野皆屬劉表的勢力範圍,雖然南陽仍在曹操統治之下,此為躬地之爭。
住在隆中則受到劉表的統治,不會說夾在南陽郡的官吏與襄陽的官吏而無人可管,南陽郡從魏,隸屬曹操勢力,襄陽為劉表自領,效力早已囊括隆中。若是生活可安定於被曹操所管,諸葛家族也不必遠從曹操所治的徐州出走,離鄉背井重回曹操勢力範圍之內。隆中雖名屬南陽,但容諸葛亮長期居住,劉備走訪尋才,劉表在荊州的影響力不容小覷。
五、儒經治學
兩漢經學發達,但師承的區別就足以爭議,特別是今古文之爭。諸葛亮早年顛沛流離,無博學鴻儒的誨諄及家世背景的支持,無論學習或作學問,先天上不如人,造成起跑點的延遲。劉備尚能向九江太守盧植就讀,孫權曾讀四經(詩、書、禮記及左傳)及春秋外傳,曹操本人更是孝廉出身,能詩能賦。但諸葛亮早年父母雙亡,生活尚且困難,無瑕精進課業。古文經講實事求是,沒有原文原典,就無緣入門作學問(就算家貧無力購置書冊,想拓印太學碑林上的經文也不得要領,因為碑林遠在關中長安,而諸葛亮家住徐州。);今文經尚微言大義,春秋書法全憑教導植基,沒有訓釋引註的協助,百思不得其解。
從教導劉禪的「申子、韓非子、管子及六韜」,這些書極具譬例繁多,適合引起興趣的啟蒙初導,當成看故事說書也行。反而從與劉備會談之隆中對、向劉琦獻策脫身、詣孫權說同盟戰赤壁、勸進立王稱尊號及議吳稱帝不絕盟,諸葛亮引用使用大量的歷史前例,所知時代早已超越春秋戰國,見識廣闊而多方涉獵。相傳《將宛》及《便宜十六策》為其兵法作品,記載對治軍、用將、君臣及政事的各項見解,議論大於文飾,貫徹「治實而不治名」講究實際的作風。因此諸葛亮治學似乎沒有固定學派,反而為齊眾家之大成。
六、《魏略》多誤
兩種以上不同的記載彼此衝突,在未能肯定誰是誰非之前,不宜鐵口直斷,驟下結論。正史《三國志》談劉備「三顧茅蘆」尋訪諸葛亮,《出師表》也談劉備「三顧茅蘆」尋訪諸葛亮,《魏略》卻談諸葛亮「北行見備」。不過《魏略》的地理位置錯亂,宛如《三國演義》的「關公過五關斬六將」,方向感有誤。劉備若屯兵於樊城,造就成諸葛亮「北行」的條件必須是諸葛亮身在樊城的南方,但諸葛亮隱居於隆中,隆中卻在襄陽的西北方,可參考習鑿齒的《諸葛亮宅銘》及盛弘之《荊州記》:「襄陽西北十許裡,名為隆中,有諸葛孔明宅。」如果諸葛亮從隆中到樊城,方向就變成「東行」或「南下」;或者諸葛亮必須人在樊城的南方,才有辦法完成「北行」的任務。樊城的南方有襄陽及江陵等,不知諸葛亮何時何故離開隆中專程南下,再來「北行見劉備」。
其它還有錄遊戶益實兵之差及結髦牛織毦之疑,《魏略》清楚敘述瑣事甚細,卻無對隆中對有過片言只語,暗有否定諸葛亮不住隆中之意。正如《魏略》還提到劉禪被賣,再由張魯送回及立太子事,按劉備稱漢中王后始立太子,時間在劉備戰勝曹操之後,其中曹操還收降張魯,劉備反而還沒機會攻打張魯。稱王登基這種大事所知之人甚多,不會因為消息不詳而搞不清楚,那麼其它旁門左道的小事,反而知道的太仔細,或許有問題。像《魏略》就把劉禪的名字寫成「劉昇之」,難怪裴松之對《魏略》傳聞之言亦有微詞。
摘自http://blog.cnfol.com/ptyj/articles/620830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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